胡楊林

　　第一關註NEW CULTURE 債務整合VIEW“棚戶區改造”怎麼拆了政府辦公樓來源：新文化報 - 新文化網
　　　　近日，貴州黔南以棚戶區改造為名，將州檢察院、物價局、統計局等18家州直屬機關單位的辦公樓在10天內全部拆遷，其中包括尚未裝修結束的辦公樓。公佈的改造規劃顯示，拆掉這些單位的辦公樓是為了建廣場、修公園，打造城市亮點景觀，盤活土地，提高土地的價值（據11月16日央視《焦點汽車貸款訪談》）。
　　　　這新聞看上去有點無釐頭，明明是棚戶區改造，拆掉的卻是直屬機關的辦公樓。如果當地政府辦公樓的檔次真的能劃歸到棚戶區裡面去，那可真是我輩之楷模了，可是你笨想想，可能嗎？別的不說，被拆除的辦公樓里還有一個尚未裝修的，從電視鏡頭看過去，即使不敢說富麗堂皇，但是跟棚戶區毫不情趣用品沾邊。
　　　　根據當地政府的說法，這是強有力推進城市改造的一部分，的確很有力度，政府辦公樓都推了，民間的樓堂館所們好意思做釘子戶嗎？而且改造的目的也是為了改善景觀，盤活土地，造福於民，親愛的市民們關鍵字排名，別得了便宜賣乖啊。
　　　　然而有些問題我們卻不得不追問一下。比如辦公樓都拆了，市民上哪找你們啊？給市民帶來有巢氏房屋的不便就不考慮嗎？看新聞說，州農業局從以前的辦公樓搬進了居民樓；州檢察院從一棟五層的辦公樓搬到了水果批發市場上面的商貿城。那麼第二個問題是，這些機關打算一直在這兒辦公下去嗎？一個合理的推論就是，還得興建新的辦公樓。可問題又來了，這不是和中央要求“不搞大拆大建”的政策相違背嗎？
　　　　如果我們的推論合乎邏輯，那這算不算是一次打著棚戶區改造的幌子興建樓堂館所的行為呢？當然幌子也不完全是幌子，拆遷之後的確獲得了土地，同時又可以建新的辦公樓，雙贏啊。一段時間以來，中央厲行節約的各項政策的確收效不小。但同時，各種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手段也層出不窮，送禮改試吃，礦泉水瓶裝茅臺……強有力的利益驅動讓此類行為防不勝防。關於這個棚戶區改造的新聞，也有分析說，可能是藉此把超標的房子拆了，再修建合乎標準的辦公樓也說不定。然而這種行為看似在完成要求，但方法卻是跟我們要達成的節約目標南轅北轍。無論出於怎樣的一個目的，當地政府的舉措事實上都造成了更大的浪費。
　　　　這類現象的背後，我想問題就在於有的政府部門的目的和中央的目的以及民眾的目的不一致。中央的目的是厲行節約，民眾的目的是改善民生，而政府的目的則是為自身謀福利，因為這個過程中事實上造成了更大的浪費以及對民生的影響。而中央的要求也在這種利益驅動下荒腔走板了。當然，沒有最終的結論，我們只是在給當地政府的行為做合理推定（相對於個人而言，公眾是有權力對政府行為做合理推定的，我們也希望當地政府有一個更合理的解釋），但這樣的嫌疑卻是每一個政府應該避免的。而我們也很難保證我們所判斷的事情真的不會發生。
　　　　那麼我們是否能夠通過加強監督和提高處罰力度的辦法來解決問題呢？這恐怕很難，否則就不會有這麼多掛羊頭賣狗肉的事兒發生了。因為從政府角度來講，這個監督成本太高了。為什麼一直以來我們都通過GDP來考核官員，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考核起來簡單明瞭，而與之相比，減少浪費、改善民生、社會和諧這些更具體的問題，就很難通過科學、嚴密的指標來考核，方方面面的問題太多，想要把每一個具體的問題搞清楚，成本就太高了。相對來講，地方政府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就會容易得多。交出一個漂亮的GDP，其他的不必細究了。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地方政策不以權謀私，但簡單粗暴和鋪張浪費卻也是避免不了的。
　　　　要想解決這個問題，恐怕首先需要實現政策上的激勵相容。所謂激勵相容，學者劉遠舉解釋說：是指每個理性的人都會有自利的一面，其個人行為會按自利的規則行為行動。如果在一種制度安排下，追求個人利益的行為，正好與組織目標吻合，這種制度、這種狀態就被稱為“激勵相容”。現在，政府已經開始推行改革，讓政績考核不再圍繞GDP打轉，而要想降低考核的成本，我們就要讓民眾更多地參與到政績評價體系中來，當民生工作成為了官員更大政治空間的推力和決定力的時候，才是官員和民生、和組織目標相吻合的時候。
　　本報評論員 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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